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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賴喇嘛《心與夢的解析》選讀

 

西藏傳統的夢境觀

 

這個討論時間對我而言特別困難,因為科學興起於客觀,客觀也是科學方法的內部本質。在此觀點下,就一般的科學標準而言,第一人稱的紀錄與個人的洞察力並不具有科學的「客觀性」(objectivity)。顯而易見,對意識的看法必須採取第一人稱,有些西方科學家在探究意識時就被這樣的科學觀念綁手綁腳。本屆「心靈與人生」研討會就是希望能夠採取非獨斷的方式,來探討如何凌駕西方的固守觀念,接納新觀念或新方法,同時兼顧科學觀察與經驗觀察。

        近一千年來,西藏人一直在探討夢境的現象學,他們重要的獨特傳統之一是由十一世紀的印度瑜伽士(yogi那洛巴(Nāropa)所創建,後來以『那洛六法』(Six Yogas of Nāropa[1]之名傳到西藏。這六種瑜伽(yoga)之一,便是處理夢境與作夢的詳細方法,後來的修行人與理論家根據這些知識而加以改善,使它成為一種高深的修持。

「向法王簡單介紹了睡眠生理學之後,我很想知道西藏傳統中睡眠與夢境的意義。西藏人是否認為不同種類的夢境來自不同層次的意識[2]?可否解答我們為何作夢嗎?」

達賴喇嘛回答到:「在作夢與身體的粗重(gross)和微細(subtle)層次之間,是有個關係存在。但是還有一種稱為『特殊作夢狀態』的東西。在這個狀態裡,因為心與氣(prana)的作用而在體內產生『特殊睡夢身』(special dream body)。這種特殊睡夢身能夠完全與粗重的肉身分離,到處旅遊。」

「讓這種特殊睡夢身出現的方法之一,首先要能在作夢時知道那是個夢。之後您發現夢境是可以塑造的,於是您想辦法來控制它。當您漸漸熟練後,您便能非常輕易地依照您的想法改變夢境的內容。最後,您就可以從粗重的肉身分離出睡夢身。一般的睡夢狀態是相反的情況,我們在身體的內部作夢。但是透過特別的修行,睡夢身可以到處走動。第一種技術完全是由渴望力來達成的。」

「另一種技術也能達到相同的目標,那就是氣瑜伽(prana yoga)。運用體內微細的氣,進行禪定的修持。這兩種技術都要求修行人必須能在入睡時知道自己在睡覺。」

「似乎有些人天生就有這種能力,不需特別的修持。例如,去年我遇到一位住在尼泊爾的西藏人,他告訴我他母親的故事。在那之前,他母親有一次告訴所有周圍的人說,她會有一段時間不能動,請大家不要干擾她的身體。他們並沒有提到是否她仍在呼吸,不過那一整個星期她真的一動也不動。當她醒來後,她告訴大家在那段身體不動的期間,她到各地去旅遊。換句話說,她用自己的睡夢身經歷了一場脫離肉身的經驗(out-of-body experience[3]。因此在特殊睡夢狀態,人似乎可以用極微細身(very subtle body)脫離粗重身(gross body),而獨立自主地到處旅遊。」

法王的回答似乎太快就接近了經驗的邊緣地帶,提及「脫離肉身經驗」與「睡夢身」等罕見的概念。西方多數人沒有脫離肉身的睡夢身經歷,我怕大家可能無法跨越文化的鴻溝;而我們在此聚會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創造出共通的立場,讓西方文化與西藏文化可在此之上獨立存在。這是一系列研討會中最重要的挑戰之一,而上述的互動情形一舉囊括了跨文化的挑戰,因此我直覺地把討論帶回雙方皆可瞭解的共通立場:「在快速動眼期睡眠時分辨出自己在作夢,以及在非快速動眼期睡眠時分辨出自己在睡覺,兩者是否不同?」

達賴喇嘛以高深的藏傳佛教法門,也就是教導人們覺醒(awakening)的金剛乘(Vajrayana)來回答我的問題:「您提到在快速動眼期睡眠之前,共有四個階段的非快速動眼期睡眠。在佛教的密續(tantra)或金剛乘中,也提到入睡過程的四個階段,最後一個是睡眠淨光(the clear light of sleep)。由睡眠淨光的狀態,而進入快速動眼期睡眠的作夢狀態。」法王的臉上出現了有趣的表情,接著是一個帶有傳染性的裂嘴微笑,這讓我們都笑了起來。「您說那四個睡眠階段的順序是絕對而無法改變的。對一個沒有受過禪定訓練的人來說,他無法判定金剛乘所講的四個階段是否可以改變。但是,對於金剛乘禪定訓練相當有經驗的人,他可以認出這四個入睡階段的確定順序,也隨時能在死亡的過程中找出相似的順序。要在作夢時知道那是個夢,比起在無夢的睡眠中知道那是個無夢的睡眠,前者比較簡單。若您在作夢的時候知道那是個夢,您就能觀想並刻意減少粗重心,再次回到淨光睡眠。這時候就比較容易確認最微細的心,也就是睡眠淨光。」

「但是睡著的時候,」我打斷他的話:「正常人會暫時失去知覺,可能無法確定任何事情。」

「這是真的。」法王回答:「對瑜伽士來說,經歷這些轉變而不會心中一片漆黑或空白,是最高層次的成就之一。不過在睡眠生理學和西藏的傳統之間,可能有個差異。根據金剛乘的說明,當您從睡夢狀態中醒來,這四個階段會逆轉出現一次。這個過程十分迅速。在您提到神經學的睡眠研究中,並沒有類似的東西。您還沒說過從快速動眼期進入清醒狀態的這種階段,那麼,在這期間不斷循環的階段又是如何呢?」

法王就我所談到的資料提出有意思的看法。我再次拿出圖表,顯示各階段的順序(見圖2.3)。「人會直接從快速動眼期睡眠進入清醒狀態,從經驗中得知,快速動眼期睡眠是最接近清醒的狀態。在睡眠週期,人不會在後半夜直接進入深沉的睡眠,人會維持在淺睡狀態,然後從快速動眼期睡眠回到第二階段,接著回到快速動眼期睡眠,又再度回到第二階段。根據科學觀點,如果人是處於第四階段,之前必定經過第三階段與第二階段。如果人是處於第三階段,之前必定經過第二階段與第一階段。然而人可以輕鬆地從快速動眼期睡眠跳到第一階段,或者從第一階段跳到快速動眼期睡眠。」

「這種睡眠生理學的觀點,可能更接近於早期藏傳佛教學者的想法。」法王的這段話提醒了大家,佛教與世界上大多數的宗教一般,從起源到現在已經各自發展出許多的派別。「在到達淨光的四個階段後,前三個階段開始逆轉,從淨光又進入了夢境。這種觀念到了後期似乎已有改變,特別是在中陰狀態[4]與那洛六法這兩方面,而後者的起源是馬爾巴上師(Marpa)。」

那洛巴(Naropa)這位著名的密續苦行者,西元十一世紀的印度人,重要的弟子為馬爾巴,這位西藏人兩度拜訪印度以便接受法教,並將所學帶回祖國。馬爾巴後來成為藏傳佛教新譯派的主要傳承祖師。新譯派之後隨著時代演進而發展出許多的派別,有些到現在依然活躍。佛教這種派別差異,讓我想到科學世界也是如此,長期以來許多不同的觀念共存而無解。

「附帶一提,」法王說到:「藏傳佛教認為睡眠是一種滋養的形式,像食物一般,讓這個身體修復而煥然一新。另一個滋養的方式為『三摩地』(samadhi),或說是禪定專注。若是對於禪定專注的修持極為熟練,這本身就是一種對身體的維護或滋養。雖然說睡眠是維持身體的來源之一,我們並不清楚作夢如何幫助個體,儘管它在禪修裡有些用途。佛教認為,夢境來自身體不同粗細層次的交互作用,包括粗重身、微細身、極微細身。但是如果您想知道我們為何作夢、作夢的功用,佛教對此並無答案。」

法王接著問了一個他所好奇的主題:「我們能清楚分辨快速動眼期睡眠與非快速動眼期睡眠的四個階段。當你處於快速動眼期的睡眠中,非快速動眼期睡眠第四階段的意識狀態,是同時繼續下去、還是就被打斷?」

「這些是不同的狀態。」我回答:「如果我處於快速動眼期睡眠,我會有一個意識模式。我的『心-腦』(mind-brain)若產生變化,則會有另一個意識模式。我不需要假定另一個會繼續下去。我比較認為這些都是大腦與身體構造的突現(emergent)特質。」

「快速動眼期睡眠一定會在非快速動眼期睡眠之前嗎?」法王追問:「根據藏傳佛教,要進入睡眠狀態,前提是顯現了睡眠的心智因素,然後入睡,無論是否作夢。但是作夢時,睡眠的心智因素必須存在。這種睡眠的心智因素對於作夢和無夢的睡眠來說,都是基礎。某位西藏學者在他的著作中提出一種幾乎互相牴觸的論述,那就是當人深睡時,就沒有睡眠,因為那時沒有覺察、也無意識。」

他看向我,等我回答。「神經學家會說,也許您必須要定義兩個心理因素,即快速動眼期睡眠與非快速動眼期睡眠。然而如果我們把自發性的心理或視覺意象稱為作夢,那麼作夢就會發生在所有三種狀態:清醒、快速動眼期、非快速動眼期。人在清醒時會產生幻覺(hallucination);睡著時會有入眠前意象;人會在非快速動眼期睡眠時作夢;也會在快速動眼期作夢。然而我們若把作夢嚴格定義為生動、有故事情節的夢,那麼唯有快速動眼期才會作夢。」法王點頭,似乎在想著科學與阿毘達磨Abhidharma論;佛教的心理機能理論)如何來相互修正彼此的觀點。

 

睡眠與死時的分解

 

彼特.恩格爾想要用更一般的字眼來討論睡眠、夢境與死亡,便提及拉替仁波切(Lati Rinbochaay)與傑佛瑞.哈普金斯(Jeffrey Hopkins)合著的《藏傳佛教的死亡、中陰與投胎》[5]。我在準備這場研討會時瀏覽了許多著作,有些是由研討會的與會者所出版,有些是來自西藏,有些是關於這次的主題。拉替仁波切與哈金斯的著作探討了死亡後與投胎前的中陰狀態,這個死後經歷的爭議性話題,即藏文所說的「巴斗」(bardo)。

彼特以低沉的嗓音說道:「這本書討論到死亡的階段,這些階段會在重新入胎前的中陰狀態時逆向重複一遍。書中提到,睡眠在本質上就是在排演死亡的過程,也提到另外會發生這些步驟的兩個情況:冥思(禪定)與性高潮。我想要更瞭解這個觀念,因為在神經學上來說,冥思狀態與睡眠狀態大為不同,而講到性高潮,我更是糊塗了!讓我驚訝的是,佛教對睡眠的概念與科學對睡眠的觀察,兩者具有十分類似的階段,不過中陰狀態的階段與佛教的睡眠觀點究竟有哪些是類似的?至於性高潮,又是如何納入這裡的?」

「入睡與死亡的經歷來自於體內不同元素的分解,」達賴喇嘛回答:「這個分解過程發生在許多不同的時候。例如,在特定的觀想禪修中,便會出現。這些元素的分解或解離,相應於不同粗細層次的心識(consciousness)。無論這種分解何時出現,都有共同的因素:由於體內氣的改變而出現不同粗細層次的心識。」

法王接著解釋在這概念之後的方法:「有三種方式可以讓身體的氣產生改變。第一種純粹是自然的生理過程,這是由於不同元素的分解,包括地大(堅固性)、水大(流動性)、火大(熱)、風大(動作性)。在睡眠與死亡的過程,這些會自然出現、無法控制。另一種類似的氣的改變是特定禪修的結果,主要透過專注與想像。由於心識從粗重轉到微細的層次,而產生氣的改變。第三種則是透過性交行為。不過,一般人的交媾無法達到這種能量的移動和心識粗細層次的改變。這唯有透過特定的修持,控制性交時生殖液的流動,男女皆然。」

彼特追問:「這些修行的最終結果,也就是地、水、火、風四大的分解,是相同還是不同?」

「不盡然相同,」法王回答:「淨光狀態中仍有許多不同的粗細層次。例如,睡眠淨光就比不上死亡淨光(the clear light of death)那般深層。金剛乘說到五種主要與五種次要的氣,以及這十種氣的粗細層面。在睡眠淨光時,這些氣的較粗層次會分解或解離,但是較細層次並不會。人在此時仍會透過鼻孔呼吸,便是一個指標。」

由於我們在後半週將會討論到死亡,我擔心現在討論死亡的議題會太早離題,於是請彼特把重點放在睡眠與夢境。他同意道:「我現在對於睡眠與冥思(禪定)之間的類似點比較有興趣。透過修行,即使非常困難,是否有可能經過睡眠階段,然後抵達睡眠的淨光?這個與冥思有何不同?」

這是法王的回答:「重要的是,我們要明瞭禪修有許多形式。在佛教密續較為低階的三個層次裡,上述課題甚至不被討論,只在無上瑜伽密續(Highest Yoga Tantra)中才有。睡夢瑜伽(dream yoga)本身就是一種完整的修持。」

我很好奇。「人真的可以進入這個狀態,而之前無需奠定根基?」

「是的,有可能不需要太多的準備。無論是否為佛教徒,都可以修持睡夢瑜伽。若是佛教徒修持睡夢瑜伽,就會加上一些特定的動機與目標。在佛教的涵義裡,這個修持的目的是要了悟空性(emptiness)。不過非佛教徒也能修持這個。」

 

有什麼是與微細心相關的嗎?

 

我問了一個我一直想問的問題,或許也是大家想問的問題。「假設有人修行精深,可以經常意識清楚地經歷睡眠階段,並維持在淨光階段。如果我們在這類人身上作同樣的實驗,您認為會發生任何外在的變化嗎?可供辨認快速動眼期睡眠與非快速動眼期睡眠的徵象是否會有所不同?第四階段出現的型態也會不同嗎?」

達賴喇嘛在回答一些問題時,都使用了「氣」這個字眼,我們的口譯者亞倫瓦勒斯指出,應該翻譯成「生命能量」(vital energy)而非「微細能量」(subtle energy)。儘管前者可能被誤解為來自中世紀和文藝復興時代的歐洲用語「生命力」(vis vita)或「躍進力」(elan vital),不過把「氣」稱之為「微細」似乎並不怎麼準確。何況,「氣」也有三個層次,粗重、微細、極微細,那樣會更讓人混淆。最後,「氣」應該只在生物體上才找得到,那麼翻譯成「生命」似乎是最洽當的。

「很難說人是否能找得到與淨光狀態有關的外在相關物。在非快速動眼期的第四階段,處於睡眠淨光的人應該極少會有氣的擾動。我想睡眠淨光這個用語是來自禪定的經驗。睡眠瑜伽與其他的修持都運用極微細狀態的心識,來獲得對於空性的洞察力,而有明(澄清,clarity)、光(明亮,luminosity)的經驗。

查爾斯.泰勒打斷話題:「這個訓練是為了要擁有停留在中陰的能力,且不會被各個階段所干擾?我有沒有誤解您的意思?」

達賴喇嘛像往常一般地微笑:「這得從較為寬廣的佛教層面來看。我們提到不同的佛陀化現身,在化身(Nirmanakaya)之外有報身(Sambhogakaya),這是覺者的極微細身,以及法身(Dharmakaya),這是覺者的證悟心。修持特殊睡夢身最終是要達到報身的境界,確認死亡淨光則是以達到法身的境界為究竟目標。報身是一種如幻身(illusory body),或說佛陀呈現給人看的身形,法身則是自證,只有佛陀才能知曉[6]。因此睡夢瑜伽和報身有關,睡眠淨光則和法身有關。」

亞倫脫離翻譯的角色並問道:「熟悉語言的人與不熟悉語言的人(甚至是成年人),他們的快速動眼期睡眠是否不同?如果沒有奠基於語言的概念,心的運作方式是否不同?」

「那很難測試出來,如果有人不熟悉語言,您就沒辦法問他們。」我說。大家都笑了。「這就是目前方法的侷限所在,然而嬰兒與其他哺乳類動物的確有類似的模式。」

法王繼續說到:「五種主要的氣之一稱為『遍行氣』(pervasive energy),會在整個身體中移動。我不確定遍行氣的力量是否會在快速動眼期睡眠中增加,在非快速動眼期睡眠中減少。很可能這會和概念的形成有關」

我表達自己的看法:「遍行氣並非科學界所熟悉的概念,然而心臟血液循環與大腦血液循環會在快速動眼期睡眠時增加,這可能表示了遍行氣的存在。」

接著達賴喇嘛建議我們可以進行一個有趣的實驗:「您是否曾經在快死而入睡的人身上研究腦波圖的變化?例如,您是否知道當人死亡的時候,快速動眼期睡眠會持續多久?」

「宣稱死亡的前提之一就是腦波平坦並消失,」我說:「由於沒有振幅,所以無法判別出快速動眼期睡眠與非快速動眼期睡眠的不同。」

「當腦部停止活動,」法王追問:「遍行氣是否依然存在,這是個未知數。死亡似乎有三個條件:心跳、呼吸、腦部活動。心跳停止之後,要過多久腦部才會停止作用?」只要幾分鐘的時間,這是我們都同意的。「快速動眼期有沒有可能在這幾分鐘內出現?」

彼特回道:「我認為科學界並未觀察或測試過這個現象。到了那時,眼睛會僵直不動、或翻白眼,瞳孔擴大,大腦也沒有活動。將身體冷卻可延長心臟停止跳動後到死亡之間的這段時間。在低溫水中溺死的人,經過十五或二十分鐘,即使腦波平坦,沒有呼吸或心跳,仍有可能存活。藥物也可以製造出腦波平坦而患者並未死亡的效果。」

很明顯的,我們已經到了擬想未來情形的邊緣,然而沒有解答倒是挺有意思的。我說:「我們要隨時記得,快速動眼期的測量方法非常粗糙。快速動眼期睡眠時人體內有可能會發生更多語言式、聯想式與語意式的活動,這種假設並不矛盾。沒有快速動眼期睡眠的動物,其體內可能有不同種類的認知活動,然而從腦波圖卻看不出來,因為腦波圖實在是太粗糙的測量方法。人在快死時會出現平坦的腦波,但這並不表示體內已經沒有任何活動發生,有可能會有很多活動。之前有一個問題,亦即處於第四階段的正常個體與可在睡眠淨光中維持意識的個體有何不同,剛才說的看法也適用於此。也許腦波圖測量無法顯示出有何不同,然而未來更先進的方法就可以顯示了。」



[1] 譯註:那洛六法包括拙火、遷識、睡夢、幻身、光明、中有(也有說是奪舍)六種瑜伽。

[2] 譯註:在這本書中不斷提到的consciousness,若是科學家所言則翻譯為「意識」,若是達賴喇嘛所言則翻譯為「心識」,這是因為在佛教裡,「識」有六種:眼、耳、鼻、舌、身、意,「意識」在佛教裡特指第六識,此外佛教還有第七識與第八識的分類。因此為了區別兩者的範疇,所以用了不同的翻譯。至於心識的不同層次,請見第五章。

[3] 譯註:脫離肉身的經驗(out-of-body experience),在西方可能稱之為「靈魂出竅」(參見第八章的「瀕死經歷」),但佛教不認為有靈魂,所以翻譯用語不同。

[4] 譯註:或稱「中陰身」(intermediate state),意思是中間狀態、過渡時期,參見附錄一,六種中陰狀態。

[5] 譯註:原書《Death, Intermediate State, and Rebirth in Tibetan Buddhism》於一九七九年由倫敦Rider出版社發行。傑佛瑞.哈普金斯曾擔任達賴喇嘛的翻譯,出版許多相關著作。

[6] 譯註:凡夫能見的是「化身」佛,例如釋迦牟尼佛;得證者能見的是「報身」佛,據說是佛陀為了度化尚未成佛的菩薩所顯現的;「法身」佛則只有成佛者可知,並非不願「現身」,只是凡夫心受煩惱所惑,無法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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